在延安革命时期有一名非常优秀的回族妇产科医生,许多人对他的名字并不熟悉,但他的事迹却如雷贯耳——他曾作为助手与白求恩大夫一起做过外科手术,他曾长期担任中央首长的保健大夫。他的名字叫金茂岳,齐鲁大学皇冠9393体育平台官网博士毕业生。
立志学习现代西医
金茂岳(1907-1987)的祖籍在山东济南历城县小金庄,父亲金有重自幼读私塾,喜欢看药书、学医道。受家庭环境的影响,金茂岳在1927年高中毕业后保送到济南上大学时,选择了医科。当时学医预科两年,预科学完后考试,因其有机化学没及格,留级一年,在这一年中,金茂岳学习了配药,1935年,医科毕业。
金茂岳齐鲁大学医科毕业以后,留在学校附属医院,协助妇产科代理主任恺大夫做妇产科工作。七七事变以后,齐鲁大学迁到成都,金茂岳因拖家带口未能远走。这期间,齐鲁大学老毕业生王禹昌,组织未撤离的医护人员于10月10号到兖州府集合,后去了南京。金茂岳随后也到了南京卫生署,在这里认识了南京中央医院的外科主任张查理。当时,张的医疗队在包头被日本兵打散,卫生署副署长金宝善让两边整合力量,这样,就成立了中大、齐大救护队手术组,张查理当队长,王禹昌为副队长。手术组成立后,被派往安徽安庆的一个师范学院。不久,日本兵攻陷南京,医疗组撤到汉口。当时齐鲁大学曾打电报,叫金茂岳回成都的学校去。因无钱买船票,金茂岳只好继续留在汉口,在中国红十字会的领导下开展工作。
1937年底,中国红十字会在贵阳成立中国红十字会医疗队,金茂岳所在的医疗队手术组组成中国红十字会二十三医疗队,王禹昌、侯道之分别为正副队长。1938年1月医疗队到达西安,他们曾要求到国民政府军医署所辖的伤病医院去工作,被拒绝。
当金茂岳所在医疗队在西安要求工作未果时,八路军西安办事处的伍云甫来到该队驻地。他询问了二十三医疗队的情况以后说:“这里不要,你们是不是可以到延安去工作?延安有伤病员,同时还有群众,缺医少药,欢迎你们去。”1938年1月5号,林伯渠亲自找医疗队成员谈话,他讲:“现在是国共合作,中国共产党决定打日本帝国主义,军委坚决执行。你们参加抗战医疗工作,我们很欢迎,我们也欢迎你们的家属孩子去,也给你们一些方便。延安有工作,有伤员,有病员,群众很需要医务人员。”在林伯渠的鼓励与指引下,金茂岳毅然走上革命圣地——延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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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延安向白求恩学习
金茂岳等到达延安后,先留在宝塔山边区医院。边区医院给金茂岳大夫安排了一个窑洞,另外安排其两个孩子到干部子弟学校上学。
1938年春天,白求恩在马德里保卫战结束后来到延安,当时十八集团军的卫生顾问,美国医生马海德带着白求恩大夫到宝塔山边去医院参观。宝塔山边区医院院长傅连暲、金茂岳一起带着白求恩大夫参观了病房和各科的设备情况。
白求恩同志对工作极端负责,对病人的检查极为认真仔细,把所有的情况都详细记在本子上,再做出诊断和处理。金茂岳一面陪白求恩查房,一面为他做现场翻译,跟白求恩学习到很多。
为了交流医术,金茂岳邀请白求恩为联防司令员肖劲光的女儿肖平做扁桃体割除。金茂岳诊断以后,认为做扁桃体手术摘除才能控制关节炎的发展,但因其为妇产科大夫,不是耳鼻喉科大夫,没有器械,又不会这项技术操作,所以请白大夫做手术,金茂岳做助手。
做手术时,白求恩用开口器把病人的嘴撑开,拉住舌头,刀子向两边一划,快速取出了扁桃体。几分钟后,肖平起身,什么事也没有似的走了。金茂岳十分惊讶白求恩竟然没有用耳鼻喉科的器械做手术,白求恩说:“我是外科大夫,有了这个(头)去想一想,有了这个(手)去为他解决问题,还有比他们更好的器械吗?”白求恩大夫的话,让金茂岳深受启发。在以后的工作中,他一直尝试着去创造一切,去改变一切,并且牢牢记着:作为医生,就要一切为病人着想。
在延安中央医院承担医疗保健工作
1938年夏天,延安成立了中央总卫生处,傅连暲任处长,筹备中央医院。1939年9月,中央医院成立时,金茂岳做医务副主任并且主持妇产科事务。在这期间,金茂岳充分发挥自己专业优势,不断提升医疗品质。据统计,当时国内产妇平均死亡率为1.5%,而中央医院在几年间收治的3143名产妇中,除1941年因农村旧式接生难产病危才送医院而死亡的两人外,无一例产妇死亡,在延安当时那样艰苦的环境下堪称是医学奇迹了。由他接生的孩子多达3000余人,其中包括毛泽东的女儿李讷、林彪的女儿林豆豆、贺龙的儿子贺鹏飞、陈云的女儿陈伟力等。
李讷曾对金茂岳的儿子金德崇说:“是你父亲把我接到这个世界上来,这我是永远忘不了的。”
延安中央医院在当时主要承担党的领导人及其家属的医疗保健工作。上世纪四十年代初的延安相对稳定,党的高级领导人毛泽东便集中精力进行党的理论创作,由于长时间的伏案写作和思考,患上了肩周炎症。1942年初,金茂岳曾到杨家岭给毛主席诊病。在那次诊病中,毛主席“预防为主”的话引起了金茂岳的重视。
1941年延安伤寒病的蔓延更引起了人们对预防工作的重视。1943年春,中央医院组织巡回医疗队宣传卫生防疫知识。1944年,中央医院的秧歌剧《护士拜年》就得到了广泛的好评。
为了提高妇女预防意识及普及卫生知识,金茂岳还到女子大学讲授《妇女卫生》课程。他还在边区政府举办过助产训练班,给农村培养助产士,以解决农村因土法接生婴儿和产妇死亡率高的问题。
在中央领导的支持下,在金茂岳为代表的广大卫生工作人员的努力下,延安的卫生状况取得了长足进展。尤其是妇女卫生工作。如当时北平协和医院统计产妇死亡率为3%。当然在旧中国非难产一般不进医院,这与中央医院的情况不一样。但以产后染菌率相比,战前协和医院统计为4.8%,而中央医院仅为1.2%。(金坡 马新芳 马媛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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